这个人死掉了

情非泛泛 章肆

文世倾不敢相信,这话居然是从曹蛮口中说出,他玲珑心思,猜出必是张启山答应了曹蛮,曹蛮才甘愿舍了自己。
曹蛮终于肯放走文世倾,这曾是文世倾梦寐以求的,如今却有些残忍。
也好,再真实的假象都有破灭的一日,做了许久的梦,也该醒了。
还求什么呢。
文世倾走了,他什么也没拿走,除了那把短刃,那时他第一次自尽时所用,很可惜,他没有死成。
他背对着曹蛮,说你与他情非泛泛,那我祝你们……
门忽然被关上,文世倾轻声说,不得善终。
他不会傻到自尽,那是从前的文世倾才会做的傻事,还有血海深仇等着他去报,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乱了阵脚。
他坐上火车离开了开封,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但是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待在那座城,他不想碰见过去认识的人,所以他逃了。
长沙站,应该够远了吧。
安逸尘是个留洋归来的大夫,年轻有为,待人和善也很懂礼数,没几天就在长沙城传开了。
医馆老板是很开心的,毕竟有这么个大夫在,长沙城至少一半的小姑娘都要到自己这里来看病了,她们买药可是从来不含糊的。
其中也不乏对安逸尘示好者,但总是被他婉言拒绝,说逸尘现在并没有打算做这种事,当务之急是治病救人。
日子本是不咸不淡的过着,最新鲜的事也不过是来了些洋人,但据说佛爷不是很喜欢那群人,新来的陆长官倒是与洋人玩的很开。
他们都说这长沙怕是要变天,安逸尘轻笑,说那些人换不换,与我又有什么关系?不管是谁掌权,都得活下去。
那个位置终究还是被陆建勋抢走,长沙百姓私下议论,都不认为佛爷是那种人,定是有人陷害。
安逸尘听见他们的谈话,走上前问,他真的那么好吗?
佛爷他撑起这座城,怎么不好?
这位留洋归来的大夫笑了笑,转身回了医馆,这是他第一次做出有些失礼的举动,没人在意。
可你们的神已经从圣坛上摔了下来,如果一切公之于众,你们还会去朝拜他吗?
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
张启山下斗受了伤,替张启山医治的大夫是安逸尘,安逸尘又是文世倾。
世界太小,缘分使然,一切都如此巧合。
文世倾自知他文家少爷身份不便,便化名安逸尘,逃离开封,在长沙蛰伏下来,凭着之前留学所学医术倒是还可以供养自己。
他活着,是为复仇。
当他见到张启山的那一面,他震惊了,不光因这人长得与自己极为相似,更因他超凡气质,脱尘而出,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。
从前老师常说真正得美人是脱尘的,与众生平等却又出众,原来是真的。
安逸尘笑笑,说佛爷肯找我来看病,是安某荣幸。
张启山头疼的厉害,说有劳安大夫了。
安逸尘以施针不宜有风,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,因他之前也是如此治疗,没人留下,整个房间只剩他与张启山。
他露出真心笑容,说张启山,我终于见到你,从前只听过你的名字,如今得见,甚是不易。
张启山之前喝的药中被下了些东西,他现在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,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。
你这样乖乖的,一点也不像那个能孤身去日本武馆救人的人,更像个大户人家的少爷。
这种药是西洋来的,药房老板也只得了几支,安逸尘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讨过来,此时派上了用场。
安逸尘坐在床边,他看见张启山充满戒备的眼神,皱了下眉,说你不要这样,我又不会杀你。
他的指尖划过张启山的唇,经过下巴,停留在锁骨处。
你这么好,为什么会喜欢曹蛮那个坏人呢?他害我无家可归,还强迫我,你怎么会喜欢他呢?
安逸尘推开缠绕着锁链秘密大门,窥探神秘仙境,亚当夏娃偷食禁果,却不知这甜美秘果滋味更佳。
压倒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带来的心里满足感远远超过实际,安逸尘在指尖取了些药膏,探寻着山中小路。
有些粗暴,但若不如此,怎么对得起这预谋已久的计划呢,他睡过的人,我也一定要尝一尝。
他真的那么好吗,让你念念不忘这许多年 。
安逸尘在最后退出,在张启山腹部留下自己的痕迹,他觉得难过,又讲那些东西擦去了。
甜美,是新鲜的果子,韵味十足,这是一坛酿了许久的酒,仍能感觉到启坛时散发出的香气。
安逸尘捧着张启山的脸,他露出一个笑,说张启山,曹蛮回了开封。
他在张启山唇上重重咬下一口,看着肿起来的唇,很是开心的说他不过看中你长沙布防官的位置才讨好你,他要与侯司令作对,背后若是没有势力,不就是送死?
张启山别过头,丝毫不理会。
安逸尘笑笑,心想你不要救他,叫他自生自灭吧。
他脱下外套,盖在张启山身上,说抱歉,我与他的事,连累你了。
美玉无瑕,可人心充满蛀孔。
他也是这么对待你的么,或者比我更温柔,生怕伤你分毫,会吻你眼,吻你唇,拥你入怀,抚摸你艺术品一般的身体。
曹蛮那么爱你,一定舍不得叫你受伤的,他午夜梦回叫的都是你,每次把我认错都是叫着你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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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的文找回来了,开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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